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叙利亚发达到什么程度?我去了才发现,想象和现实差太远

出发前,我对叙利亚的想象,基本就是三个词:废墟、危险、穷。

说实话,我连打包行李都透着一股“去野外生存”的悲壮感,多带了两块充电宝,压缩饼干都塞了几包,我妈更是差点让我把家里的急救箱整个背上。

结果,等我真正站在大马士革的街头,我脑子里盘旋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——“我靠,这塑料袋也太好看了吧?”

你没听错,就是咱们平时买菜、扔垃圾那个塑料袋。

大马士革街头,但凡手里拎着个像样点儿的塑料袋的,大哥,那都是身份的象征。那袋子,印着各种我看不懂的牌子,质地厚实,设计得花里胡哨,跟个小手提包似的。

我亲眼看见,一个大哥在路边摊买了个馕,老板小心翼翼地用一张旧报纸给他包好。大哥接过来,宝贝似的,从自己兜里掏出一个折叠得整整齐齐的、印着阿迪达斯logo(虽然可能是假的)的塑料袋,把馕放进去,那姿态,优雅得像是在把法棍装进爱马仕。

我当时就傻了。

在国内,我们早就被“限塑令”教育得明明白白,买个塑料袋都觉得不环保。可在这里,一个体面的塑料袋,竟然是一种微型的、流动的“财富宣言”。

就从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塑料袋开始,我在叙利亚的每一天,都在颠覆我过去三十年建立起来的认知。这里不是发达,也不是落后,它是一种我完全无法用现有词汇定义的“薛定谔的发达”。

一块钱一度电,上网像开盲盒

来叙利亚的第一课,是关于“电”的。

咱们在国内怎么理解电?开关一按,灯就亮了,手机没电了,随便找个地方就能充。电,就像空气和水一样,是理所应当的存在。

但在大马士e革,电,是奢侈品,是需要“计划”的资源。

我住的那个酒店,号称是市中心不错的了。前台小哥递给我房卡时,特意用一种“兄弟我给你交个底”的神秘语气说:“我们酒店,每天供电六小时。”

我愣了三秒,“六……六小时?是一天断电六小时吗?”

小哥笑了,那笑容里带着一丝“你还是太年轻了”的同情:“不,是总共供电六小时。下午两点到五点,晚上十点到凌晨一点。其他时间,靠发电机。”

我整个人都麻了。这意味着,我每天的生活节奏,必须被这“三小时 三小时”的窗口期死死卡住。手机、相机、充电宝,所有电子设备必须在这六小时内“满血复活”,像嗷嗷待哺的婴儿抢奶喝一样。

发电机?那玩意儿声音跟拖拉机似的,而且收费。一度电,差不多要一块钱人民币。

什么概念?我在国内夏天空调开一整晚,电费都到不了一块钱。在这儿,我给手机充个电,都感觉是在烧钱。

于是,我过上了一种极其拧巴的“追电生活”。

下午两点,酒店准时来电,整个楼道里响起一片家用电器“滴”的一声启动音,那感觉,神圣得像是某种仪式。我立刻从床上弹起来,把所有设备插上,争分夺秒。

晚上十点,正跟朋友视频聊得火热,啪,屏幕一黑,世界安静了。得,供电时间到了。

比缺电更让人抓狂的,是这里的网。

不夸张地说,在叙利亚上网,体验约等于开盲盒。你永远不知道,你今天能不能刷开朋友圈。

咖啡馆里所谓的“Wi-Fi”,基本就是个摆设。连接上了,信号满格,但那个小圈圈能转到天荒地老。我试过在一家看起来最高档的咖啡馆里,花了一个下午,就为了把九张图发到朋友圈,结果传到第八张的时候,网断了。

我当时那种崩溃,真的,比失恋还难受。

我问咖啡馆老板,为啥网这么差。老板耸耸肩,一脸“这不很正常吗”的表情,用蹩脚的英语告诉我:“Wi-fi is… sometimes good, sometimes no good. Inshallah.”(网嘛……时好时坏。看天意。)

“Inshallah”,看天意。这个词,我后来在叙利亚听了无数遍,它几乎可以解释这里的一切不确定性。

后来我才知道,这里的网费贵得离谱。普通家庭根本装不起宽带,大部分人上网靠手机流量,而且那流量费,折算成人民币,比我们5G套餐贵多了。

这种物理上的“断联”,给我带来了巨大的冲击。

在国内,我们早就习惯了24小时在线,信息爆炸,热搜每分钟都在变。我们焦虑于错过任何一个瓜,任何一个热点。

但在这里,人们似乎活在一个巨大的“信息茧房”里。他们对外界的了解,很多还停留在几年前,甚至更久。他们热情地问我:“中国是不是每个人都会功夫?”“成龙现在还拍电影吗?”

我哭笑不得,却又觉得有点心酸。当我们抱怨信息过载的时候,他们却在渴望着哪怕一点点来自外部世界的新鲜空气。

这种“发达”,是一种信息层面的巨大鸿沟。我们能瞬间连接世界,而他们,连接一次世界,需要昂贵的电费、网费,和一份“Inshallah”的好运气。

“美金思维”和一麻袋的叙利亚镑

如果说电和网是生活上的挑战,那这里的钱,就是对我智商的终极考验。

去之前我就知道,叙利亚镑贬值得厉害。但我没想到,能到这个地步。

我在机场找了个兑换点,掏出100美金递过去。工作人员在验钞机上过了三遍,然后拉开一个巨大的抽屉,抱出了一捆……不,是一堆砖头一样的叙利亚镑。

最大面值5000,他给了我厚厚的好几沓。我当场就懵了,我感觉自己不像来旅游的,倒像是来进货的。

我把那堆钱塞进背包,整个包沉甸甸的,鼓鼓囊囊。那一刻我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“视金钱如粪土”——因为它实在太占地方了。

走在大马士革街头,我感觉自己像个移动的宝库。吃一顿饭,结账时掏出一大把钱,数钱数到手抽筋,感觉特别像电影里那种黑帮交易,充满了戏剧性。

一顿不错的烤肉大餐,可能要花掉我五十万叙利亚镑。听起来吓人,但其实折算下来,也就一百多块人民币。

但这还不是最骚的操作。

最让我迷惑的,是这里并存的两套价格体系:叙利亚镑价,和美金价。

你去买东西,尤其是一些稍微“高级”点的东西,比如进口巧克力、好一点的衣服,老板会直接给你报美金价。

“这个?5 dollars.”

“那条围巾呢?10 dollars.”

我一开始还傻乎乎地问:“换成叙利亚镑是多少?”

老板会掏出手机,打开一个不知道什么app,看一眼当天的黑市汇率,然后报给我一个天文数字。那个汇率,跟银行的官方牌价,完全是两个世界。

慢慢地,我懂了。在这个国家,叙利亚镑只是一个用于日常小额交易的“游戏币”,真正的硬通货,是美金。人们的财富观念,已经完全切换到了“美金思维”。

他们发工资,拿到手的是一堆叙利亚镑,第一件事,就是想办法换成美金存起来,哪怕是换成10块、20块的美金。因为今天的十万叙利亚镑,到下个星期可能就只值半个馕了。

这种感觉太魔幻了。

有一次我打车,上车前跟司机谈好价格,大概是两万叙利亚镑。结果到了目的地,我掏钱的时候,司机突然摆摆手,用翻译软件给我看了一句话:“Friend, can you give me 2 dollars?”

我当时就愣住了。按黑市汇率,两万镑连2美金都不到。他宁愿少要一点钱,也要美金。

我给了他一张皱巴巴的5美元,他接过钱的时候,眼睛都在放光,小心翼翼地把钱抚平,折好,放进贴身的口袋里。那个动作,比我收到年终奖时还要虔诚。

我才意识到,对他们来说,美金不仅仅是钱,它是一种安全感,一种保障,一种与这个动荡世界连接的脆弱纽带。

所谓的“发达”,在这里被重新定义了。它不是你有多少钱,而是你有多少“能抗住事儿”的钱。在这里,人人都是身不由己的金融家和汇率专家,每天都在跟通货膨胀赛跑。

这种全民“美金思维”,让我这个习惯了扫码支付、连现金都很少摸的中国人,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。我们的“发达”,是建立在一个极其稳定和便捷的金融系统之上的。而他们的“发达”,则是一种在风雨飘摇中,努力抓住一块救命稻草的生存智慧。

“请你喝杯茶”:比五星级酒店还奢侈的热情

就在我以为我已经对叙利亚的“魔幻”有点免疫的时候,它又用另一种方式,给了我温柔一击。

那就是这里的人。

这么说吧,我在叙利亚遇到的热情,浓度高到让我一度怀疑人生。

走在大马士革的老城里,我这个东亚面孔,就像个行走的吉祥物,回头率百分之二百。但那种目光不是审视,也不是猎奇,而是纯粹的好奇和友好。

“China? Welcome! Welcome to Syria!”

这是我每天听到最多的一句话。从卖冰淇淋的大叔,到路边抽着水烟的老爷子,甚至是骑着小破车路过的孩子,都会冲你喊这句话,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、毫无杂质的笑容。

一开始,我还有点戒备。毕竟在国内,陌生人太热情,我们脑子里的警报早就响了:“这人是不是想干嘛?”

但在这里,这种戒备心很快就被融化了。

有一次,我在一个巷子里迷路了,正拿着手机看地图。一个卖香料的大叔看见了,主动走过来问我需不需要帮助。我跟他说了酒店的名字,他想了半天,发现自己也说不清楚。

接下来的一幕,我这辈子都忘不了。

他直接把自己的小摊子用布一盖,对我说了句:“Come!” 然后就带着我走。我整个人都懵了,结结巴巴地说:“No no no, your shop… (不不不,你的店……)”

他摆摆手,意思是没事儿。

他就这么带着我,穿了七八条小巷,走了将近十五分钟,一直把我送到酒店门口。我感激得不知道说什么好,想给他点钱表示感谢,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,脸都涨红了,好像我这个举动侮辱了他。

他最后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,说了句“Welcome”,就转身走了,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,心里五味杂陈。

他关掉自己的生意,花了十五分钟,就为了给一个萍水相逢的外国人带路,而且不求任何回报。

这事儿要是发生在国内,我估计能上本地新闻头条,还得配个“市民正能量”的标题。但在这里,这似乎只是日常。

还有更夸张的。

我在一家小店里买水,结账的时候跟老板多聊了两句。老板一听我从中国来,立马来了精神,硬是不收我钱,还非要拉着我坐下,让他儿子给我泡了杯滚烫的、甜到发齁的红茶。

“Please, my friend, drink tea.”

那杯茶,就摆在一个有点破损的玻璃杯里,旁边就是他乱糟糟的货架。但那一刻,我感觉自己像是坐在了什么五星级酒店的行政酒廊。

这种“被请客”的经历,后来几乎每天都在发生。买个馕,老板多送我一个;问个路,对方恨不得开车送我过去;甚至只是在路边多看了一眼某个东西,店主都会热情地邀请我进去坐坐,喝杯茶,聊聊天,完全不提买卖的事。

我后来跟一个当地的朋友聊起这个,他告诉我,这是他们的文化。阿拉伯世界里,客人是神圣的,款待客人是天经地义的。无论自己多穷,都不能怠慢了客人。

我突然就明白了。

这个国家,在物质上或许是贫瘠的。他们的电、网络、货币体系,在咱们看来,几乎是“原始”级别的。

但是,在精神和情感层面,他们“发达”得惊人。

他们的财富,不体现在银行账户的数字上,而是体现在这种人与人之间毫无保留的信任和善意上。这种不计成本的热情,这种发自内心的尊严感,是我在国内越来越少能感受到的一种东西。

我们的“发达”,是高效、便捷、规范。外卖半小时送到,快递隔天就到,一切都井井有条,但人与人之间,似乎也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墙。我们礼貌,但有距离;我们客气,但很少会为一个陌生人“浪费”自己的时间。

而在叙利亚,我感受到的,是一种原始的、滚烫的、甚至有点“不合时宜”的人情味。这种“发达”,直击人心。

“Inshallah”:在这里,守时是个哲学问题

适应了叙利亚的热情,我开始挑战下一个难题:适应他们的时间观。

中国人对时间的态度,基本就俩字:守时。开会迟到一分钟都觉得是大事,高铁晚点五分钟都能上热搜。我们的生活,是被一张张精准到分钟的时刻表驱动的。

在叙利亚,时刻表这东西,约等于玄学。

我第一次领教,是想坐一种叫“Servees”的合乘出租车去另一个城市。我问车站的人,车什么时候开。

一个大叔叼着烟,懒洋洋地指了指一辆空着的小巴,说:“坐那儿等。”

我问:“大概要等多久?”

他吐了个烟圈,慢悠悠地回答:“Inshallah.”

又是这个“Inshallah”!

我只好坐进车里等。一个小时过去了,车上加上我,一共就三个人。司机悠闲地在车下跟人聊天,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。

我急了,跑去问司机:“我们什么时候能走?”

司机指了指空着的座位,意思是:“满了就走。”

我当时内心是崩溃的。这车一共14个座,这才3个人,按这个速度,我今天是不是就住这儿了?这要是在国内,乘客早就跟司机吵起来了,投诉电话都打爆了。

可我环顾四周,另外两个乘客,还有在等其他车的本地人,一个个都气定神闲。有的在看报纸,有的在闭目养神,没有任何人表现出不耐烦。

最后,我们足足等了两个半小时,车才终于慢悠悠地发动。

这趟经历,彻底重塑了我的时间观。我终于明白,在这里,时间不是一条向前匀速流动的直线,而是一个个有弹性的“事件块”。“车满了”是一个事件,“人到齐了”是一个事件,在事件完成之前,时间本身是没有意义的。

后来我约朋友吃饭,他说“下午见”,结果他晚上八点才出现,还一脸无辜,觉得这很正常。

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想明白这背后的逻辑。

在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的环境里,精准的时间承诺是没有意义的。今天你不知道会不会停电,不知道路上会不会有临时检查站,不知道车会不会半路抛锚。既然一切都不可控,那又何必给自己画一个精准的时间牢笼呢?

“Inshallah”(如果真主意愿如此),这个词的背后,其实是一种深刻的生存哲学:接受不可控,专注于当下,对结果保持一种随缘的乐观。

这和我们“人定胜天”、“只争朝夕”的文化内核,形成了巨大的反差。

我们的“发达”,是建立在对时间的极致掌控之上的。我们用科技、用制度、用强大的执行力,把一切不确定性降到了最低,从而实现了效率的最大化。

而叙利亚的“发达”,则是一种与不确定性共存的智慧。他们放弃了对时间的掌控,换来了一种内心的平静和强大的忍耐力。

你说哪种更好?我不知道。我只知道,在叙利亚等车的那两个半小时里,我从一开始的焦躁,到中间的无奈,再到最后的平静,我好像很久没有那样,什么都不做,只是单纯地“存在”着了。

左手星巴克(山寨的),右手古罗马

在大马士革最繁华的街区,我看到了最撕裂,也最真实的一幕。

一条街上,这边是古罗马时期的城墙遗址,石块上刻着两千年的风霜,庄严肃穆。

而就在城墙对面,是一家装修时髦的咖啡馆,绿色的圆形logo,怎么看怎么眼熟。走近一看,招牌上写着“Stars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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