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60年，郭沫若想让溥仪当助理帮忙翻译满文，溥仪只说了5个字，郭沫若愣在当场半天没回过神来

声明本文基于真实历史人物和事件，结合公开历史资料进行艺术化加工创作。文中对话、心理活动等细节为合理推测，目的是增强文章可读性，尽可能还原历史情境。核心史实（人物、时间、地点、重大事件）均真实可考。

1960年代初北京城里一场文化界的聚会正在进行。

酒过三巡，郭沫若站起身，亲自给一个戴高度近视眼镜的瘦高老头斟了杯花雕酒。在场的人都知道这老头是谁——爱新觉罗·溥仪，刚特赦不到两年的末代皇帝。

郭沫若笑着开口，说想请溥仪帮忙，给自己当个助理，校注《清实录》里的满文档案。

满座人都不吭声，等着溥仪回话。

溥仪沉默了几秒钟，然后说了五个字。

这五个字一出口，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。尤其是郭沫若，那张向来能说会道的脸上，头一回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。

01

溥仪这辈子，用四个字就能概括：大起大落。

1906年，他出生在北京醇王府。两岁零十个月的时候，被抱进紫禁城当皇帝。那时候他连话都说不利索，就已经是大清帝国的主人了。登基大典那天，小溥仪被抱上太和殿的龙椅，满朝文武跪了一地。他吓得哇哇大哭，嚷着要回家。他爹载沣在旁边急得满头汗，只能哄他："快完了，快完了。"

这句话后来成了谶语。三年后，辛亥革命爆发，大清果然快完了。1912年2月12日，隆裕太后颁布退位诏书，六岁的溥仪成了亡国之君。

不过退位归退位，民国政府念着清室的面子，给了优待条件：每年四百万两银子的岁费，紫禁城后半部分继续让溥仪一家住着，太监宫女照旧伺候。溥仪虽然没了江山，日子过得倒也逍遥。

1917年，张勋带着辫子军进京，把溥仪又抬出来复辟了一回。十一岁的少年皇帝第一次尝到当皇帝的滋味，兴奋得睡不着觉。可惜这场复辟只撑了十二天就黄了。

1924年，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，派兵把溥仪赶出紫禁城。溥仪只好跑到天津租界当寓公，心里时刻惦记着复辟。1932年，日本人找上门来，说愿意帮他恢复祖业。溥仪信了，跑到东北当了伪满洲国的傀儡皇帝，这一当就是十四年。

1945年日本投降，溥仪在沈阳机场准备逃跑时被苏联红军抓住，在苏联关了五年。1950年被引渡回国，送进抚顺战犯管理所，编号981，继续改造了十年。

02

1959年12月4日，一个改变溥仪命运的日子。

那天上午，抚顺战犯管理所召开首批特赦大会。辽宁省高级人民法院的代表拿着一份文件，开始宣读特赦令。

溥仪坐在下面，心里七上八下。他觉得自己罪孽深重，当过日本人的傀儡，怎么可能轮到自己？

可第一个念到的名字，偏偏就是他。

「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特赦通知书，1959年度赦字001号。罪犯爱新觉罗·溥仪，男，五十四岁，满族，北京市人。该犯关押已满十年，经过劳动改造和思想教育，已有确实改恶从善的表现，符合特赦令第一条的规定，予以释放。」

溥仪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，慢慢站起身，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上主席台。他伸出颤抖的双手接过特赦通知书，鞠了一躬，然后痛哭失声。

据说毛主席看到特赦名单时说过一句话：「要放，就先放皇帝。我们共产党有这个气魄。」

特赦之后，溥仪回到北京。民政局给他安排工作，一开始考虑让他去故宫，但周恩来总理不同意，说故宫每天游客那么多，要是都来看「皇上」，怎么办？最后安排他去了香山的北京植物园，当园丁。

1960年2月18日，溥仪正式到植物园上班。

第一天报到，工人们远远望着这个瘦高个儿的老头，心里犯嘀咕：这就是以前的皇上？看着也不像啊。

溥仪确实不像皇帝。他戴着高度近视眼镜，穿着朴素的中山装，走路有点儿驼背。最让人意外的是，这位皇上什么都不会。不会系鞋带，不会扣扣子，经常把衣服穿反了就出门。有人提醒他，他也不恼，哈哈一笑说：「我怎么这么笨啊！」

去食堂吃饭更是难题。当时粮食定量，食堂用各种票证——粗粮票、细粮票、菜票、肉票。溥仪根本算不清楚，每次买饭就把一大把票往窗口一放，让卖饭的自己拿。买完饭放在桌上，转身再去买菜，回来就忘了饭放哪儿了。

他自己也常自嘲：「皇帝是最没用的人！」

03

溥仪在植物园干了一年，1961年3月被调到全国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，当文史专员。

和他一起共事的，都是些身份特殊的人物：杜聿明、王耀武、宋希濂、沈醉……全是曾经叱咤风云的国民党高级将领。这帮人聚在一起，任务就是写回忆录、整理史料。

溥仪很珍惜这份工作。用他自己的话说，这是他一生最自由、最幸福的时光。他经常跟同事们念叨：「我溥仪能活着，靠的是共产党的宽大政策。在中国历史上，末代皇帝能善终的有几个？」

1962年，溥仪在北京和一个叫李淑贤的汉族护士结了婚。婚礼在南河沿招待所举行，两百多人参加，热闹得很。

1964年，溥仪更上一层楼，被特邀为全国政协第四届委员。消息见报后，他激动得几天睡不着觉，逢人就说：「真没想到党会这样厚待我们。」

就在溥仪春风得意的时候，有人找上门来了。

04

来人是郭沫若。

郭沫若在当时的文化界是什么地位？四个字：说一不二。

他1892年生于四川乐山，早年去日本学医，回国后投身新文化运动，一本《女神》奠定了他在新诗界的地位。抗战时期，他写历史剧、搞文艺宣传，声名鼎盛。新中国成立后，他当了中国科学院院长、中国文联主席、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，头衔加起来能写满一张纸。

除了这些官方身份，郭沫若还有一个身份：考古学家。他研究甲骨文、金文，成就斐然，1948年当选中央研究院院士，就是靠考古学的成果。

到了1950年代，郭沫若对清史产生了浓厚兴趣。他想主编一部《中国史稿·清史卷》，还琢磨着发掘明十三陵里的长陵，找传说中失传的《永乐大典》。

1955年10月，郭沫若联合吴晗、沈雁冰等人，向国务院递交了一份报告，请求挖掘明长陵。报告批下来了，但长陵的地宫入口怎么也找不到。折腾了一年，最后改挖万历皇帝的定陵。

定陵确实挖开了，出土了三千多件文物。但因为技术落后，大量丝织品接触空气后迅速氧化腐烂，损失惨重。万历皇帝的金丝楠木棺材被村民当柴烧，帝后尸骨在后来的运动中被焚毁。

这事儿在考古界成了教训。郭沫若想继续挖长陵和武则天的乾陵，周总理都给否了，留下一句话：「十年之内不开帝王陵。」

但郭沫若对清史研究的热情没有减退。他搜集了大量清代档案文献，准备大干一场。可翻开这些档案才发现，里面有大量满文记录。

满文是清朝的「国语」，康雍乾三朝是满文使用的鼎盛期，很多机密奏折、宫廷档案都用满文书写。不懂满文，清史研究就少了一条腿。

郭沫若学识渊博，但满文这关过不去。他试着自学，买来教材啃了一阵子，发现以自己的年纪和工作强度，根本没时间从头学起。

怎么办？找人帮忙。

他想到了溥仪。

05

郭沫若的想法很简单：溥仪是清朝皇帝，从小在宫里接受正统教育，满语满文肯定不在话下。让他来帮忙翻译满文档案，岂不是手到擒来？

于是就有了开头那一幕。

酒席上，郭沫若客客气气地把来意说了。满座宾客都竖起耳朵，等着溥仪的回答。在他们看来，这是个天大的好机会——郭沫若在文化界的地位摆在那儿，能跟他合作，对谁都是求之不得的事。

溥仪沉默了片刻，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，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和无奈。

然后他开口了，语气平静得出奇：「我不会满文。」

五个字，像一块石头扔进平静的湖面，炸出满屋子的沉默。

郭沫若愣在那里，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。清朝末代皇帝不会满文？这怎么可能？

整个晚上，郭沫若都没缓过神来。

06

溥仪说的是实话吗？

从他自己的回忆录《我的前半生》来看，还真是实话。

溥仪在书里写道：「我的学业造诣最糟的，要数我的满文。学了良多年，只学了一个字——伊立。」

「伊立」是满语，意思是「起来」，相当于汉语里的「平身」。每当有满族大臣来觐见，跪下请安后，溥仪作为皇帝要说一声「伊立」，让大臣站起来。

就这么一个词，是溥仪满文课上学得最熟的内容。

这听起来不可思议，但细想又在情理之中。

溥仪入宫后，隆裕太后给他配了好几个帝师。教满文的叫伊克坦，是个老学究，整天念叨「祖宗家法」，溥仪见了就头疼。教汉文的是陈宝琛，讲课生动有趣，从《春秋》讲到《山海经》，溥仪听得津津有味。

时间一长，满文课就成了应付差事。据说御前考试的时候，溥仪靠太监递小抄才能过关。

而且到了清末，旗人汉化程度已经很深。朝廷奏折绝大多数用汉文，皇帝日常批阅用不上满文。溥仪退位后住在紫禁城，要么看《三国演义》，要么玩摄影、学骑自行车，满文早扔到一边了。后来去伪满洲国，日语成了官方语言，满语更没用武之地。

故宫博物院收藏的一份档案可以佐证：1915年到1922年间，溥仪满文课的出勤率只有四成多，作业也只是抄些简单的句子。跟着伊克坦学了十来年，结果只会一个「伊立」，这学习态度确实够呛。

但也有另一种说法。

故宫还藏着一件溥仪学英文时用的课本，上面有他的笔记，不少英语单词下面用满文注了音。如果他真的一窍不通，怎么可能用满文给英文注音？

07

所以问题来了：溥仪到底会不会满文？

答案可能是：会一些，但不精通。而且更重要的是，他不想帮这个忙。

为什么？

第一，学术上的风险。一旦答应帮郭沫若翻译档案，溥仪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。翻译对了，别人会说「皇帝本该如此」；翻译错了，就要被骂「伪帝没文化」。与其冒这个险，不如一开始就说「不会」，省得日后麻烦。

第二，身份上的抗拒。特赦后的溥仪，最想做的事就是当个普通人。他学买票、学排队、学自己系鞋带，就怕别人还把他当「前清皇帝」看。如果去给郭沫若当助理，搞不好又要被当成「活化石」供人参观研究，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。

第三，心理上的防备。在抚顺战犯管理所的十年，溥仪太清楚「被利用」是什么滋味。他在远东军事法庭作过证，写过无数检讨材料，被各种人提审过。郭沫若找上门来，说是请他当助理，但谁知道背后有没有别的心思？一句「不会」，既不得罪人，又堵住了后续的麻烦，以退为进，这招很高明。

还有一层原因，可能才是最关键的。

08

1955年，郭沫若主导挖掘明十三陵的事，溥仪是知道的。

虽然挖的是明朝皇帝的陵，但对溥仪来说，挖皇陵这件事本身就触动了他的神经。

1928年，军阀孙殿英率部盗掘清东陵，把慈禧太后和乾隆皇帝的陵墓挖了个底朝天，珍宝被洗劫一空，尸骨被随意丢弃。消息传出后，溥仪怒不可遏，在报纸上发表声明，誓言要「诛杀孙殿英」。那是他一生中少有的愤怒时刻。

如今郭沫若虽然是打着考古的旗号，但在溥仪眼里，挖人祖坟就是挖人祖坟，跟孙殿英有什么本质区别？

更何况，郭沫若研究的是清史。清史里有什么？有祖宗的功过，有皇室的秘辛，有很多不宜公开的内幕。溥仪要是帮他翻译档案，难免要面对一些让自己难堪的内容，甚至可能被迫对自己的祖先做出评价。

这是溥仪绝对不愿意做的事。

所以那五个字，「我不会满文」，与其说是推辞，不如说是一道墙。

他用这道墙，把自己和过去隔开，也把自己和郭沫若隔开。

郭沫若是聪明人，当然听出了弦外之音。他没有继续追问，也没有再提这件事。从那以后，两人的交集就少了很多。

据说郭沫若晚年提起这件事，还感慨过一句：「那位先生，五个字把我堵得无话可说，也算一种智慧。」

溥仪继续当他的文史专员，写回忆录，接待外宾。1964年被增补为全国政协委员后，他的生活更加稳定。毛主席还单独接见过他，一起合影、共进午餐。那张六寸的黑白照片，溥仪一直挂在客厅里，视若珍宝。

好景不长。1966年，风暴来临。

末代皇帝的身份，在那个年代成了原罪。溥仪家里被冲击，他被迫参加各种批斗会。好在周总理把他列入保护名单，才没有遭受太大的皮肉之苦。但精神上的压力是巨大的，他的身体迅速垮了下来。

1967年10月17日凌晨两点三十分，溥仪因肾癌在北京逝世，终年六十一岁。

临终前，他对妻子李淑贤说了最后一句话：「我还不应该死呀，我还要给国家做事呀。」

1980年5月29日，全国政协为溥仪补办了追悼会。时任全国政协副秘书长刘宁一致悼词，肯定了他特赦后为国家和人民做出的贡献。追悼会后，溥仪的骨灰被安放在八宝山革命公墓。

1995年，李淑贤将溥仪的骨灰迁葬到河北易县的华龙皇家陵园，就在清西陵旁边。

这个三岁登基、三次称帝、历经晚清、民国、伪满、新中国四个时代的末代皇帝，最终长眠在了祖先身边。

至于郭沫若，他继续搞学术，主编《甲骨文合集》，写《李白与杜甫》，一直活跃到晚年。1978年去世，享年八十六岁。

他想挖长陵、挖乾陵、挖秦始皇陵的愿望，终其一生都没能实现。定陵的教训太深刻，「不主动发掘帝王陵」成了考古界的铁律，延续至今。

民间倒是流传着各种版本的后续故事，说郭沫若不甘心，当场拿出一本满文《八旗通志》让溥仪念，溥仪翻了翻说「这是老满文，我学的是新满文，更看不懂」。

参考信息来源

本文创作参考了以下公开资料：

溥仪《我的前半生》（群众出版社，1964年定本/2007年全本）

中国政协文史馆《与爱新觉罗·溥仪共事的六年》

中国政协文史馆《在植物园劳动期间的溥仪》

中国作家网《溥仪在北京植物园》

中国作家网《我跟溥仪的舅舅学满文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