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位20年猪农的血泪自白:亏光百万才懂,单打独斗死路一条
一脚把那铁食槽子踹飞,“咣当”一声,在这空得能养活一窝耗子的猪舍里,听着比啥都响。
我,老张,猪圈里滚了二十年的一个老农民,今天,算是彻底让这时代给上一课了。
手机上银行APP里那个红得发黑的负一百万,跟个大嘴巴子似的,扇得我脸上火辣辣的疼。
真想穿越回去,揪着几年前那个自个儿觉得牛逼哄哄的自己,啐他一脸:“嘿,哥们儿,飞得还舒坦不?”
那时候,我哪是现在这副德行?
烟头一个接一个,眼睛熬得跟兔子似的。
那会儿的我,皮鞋擦得锃亮,见人张口闭口都是“市场行情”“扩大规模”,走路都恨不得横着走。
我们这块儿,谁见了不颠儿颠儿地跑过来递根烟,喊声“张总”?
我媳妇儿那会儿就老叨叨,说钱这玩意儿,生不带来死不带去,攥在手里最踏实。
我咋说的?
我拍着她,笑她头发长见识短:“你懂个啥?这叫风口!雷军说的,风口上,猪都能飞!我一个大活人,还能让尿憋死?”
可不咋的,那头猪飞上天,摔下来的时候,第一个砸死的就是我自个儿。
风口,确实是来过。
猪价坐火箭那几年,我真不是吹,钱来的,让我都觉得不真实。
今天刚卖完一车猪,下午就敢去车行里瞎晃悠。
人的胆子啊,就是被钱这么一寸寸喂肥的。
我觉着我不是在养猪,我是在开印钞厂。
脑子一热,贷款、包地、搞基建,整上那套最先进的自动化设备,啥玩意儿智能投喂、自动清粪,我还听人瞎忽悠,给我那几百头猪崽子放莫扎特,说是能改善肉质。
现在想想,那猪听了都得觉得我脑子有坑。
我当时还煞有介事地跑去牧原股份、新希望那些大厂“学习”。
好家伙,那哪儿是猪圈啊,那是猪的“凡尔赛宫”,干净得我进去都得先在鞋上套个塑料袋。
我当时就给震住了,回来就铁了心要把我这小破厂也搞成那样。
我光想着学人家盖了个漂亮壳子,压根儿没瞅见人家那壳子底下,是艘航空母舰。
这游戏规则,是啥时候变的呢?
说不清,就像温水煮青蛙。
等你觉着烫脚了,想蹦出来,晚了,皮都熟了。
以前吧,我们这些散户跟那帮“正规军”,井水不犯河水。
他卖他的品牌肉,我卖我的土猪,各有各的道。
可不知道从哪天起,这帮穿西装打领带的,开着坦克就上我们这田埂上来了,这叫一个降维打击。
人家玩的,叫“产业链”。
多高级的词儿。
猪吃的饲料,自个儿厂里产的,成本价;养出来的猪,有自己的屠宰场和销售渠道,从猪仔到你餐桌上的红烧肉,一条龙全包了。
我呢?
我就是个中间商,还是没资格赚差价的那种。
买饲料,人家脸一板,说涨就涨;卖猪,屠宰场秤一压,说啥价就是啥价。
猪价好的时候,你好我好大家好,这些都不是事儿。
可寒冬一来,你才发现,自己压根儿就没穿裤衩,在冰天雪地里裸奔。
你看最近那些上市公司的财报,一个个绿得跟韭菜地似的,连牧原和新希望这种巨头都在喊亏。
他们船大,漏点水还能自己补补,或者干脆靠饲料那块儿的利润往里输血。
我们这些小舢板呢?
一个浪打过来,船翻了,人就没了。
最憋屈的是,我花了几十万搞的那些个“现代化设备”,在雪崩的猪价面前,连个屁都不算。
最后一批母猪拉走那天,来收猪的是个小年轻。
他转了一圈,最后拍了拍我肩膀,说:“张叔,你这猪养得是真不赖,就是你这玩法,太老了。现在谁还单打独斗啊?我们都搞合作社,几百户拧成一股绳,直接跟厂家谈,你一个人,凭啥跟人家坐一张桌上?”
这话,比亏了一百万还扎心。
我没输给市场,没输给猪瘟,我输给了我自己的脑子。
我就是个老手艺人,一辈子就琢磨着怎么把猪养肥养好,结果忘了,这世界早就不是那个光靠手艺就能吃饭的年代了。
这事儿啊,说到底,也不光是我们养猪的。
你瞅瞅满大街那些倒闭的饭馆、服装店,哪个不是这么死的?
你味道再好,也干不过人家有资本、懂营销的连锁店。
我们总以为把自己的事儿干到极致就行了,可这个时代,“连接”的能力,比你“拥有”什么牛逼技术重要得多。
你连着谁,你在哪个圈子里,决定了你是个吃肉的,还是被吃的那个。
所以,别再信那些“只要努力就能成功”的鬼话了。
时代要淘汰你,连声招呼都不会打。
我这一百万,就当是给这个残酷的现实,交了笔天价的学费。
今天把这丑事儿抖落出来,不是博同情,就是想给那些还在里头闷头干的兄弟提个醒:天变了,赶紧找伞去吧。
别像我,让时代的这场暴雨,把自己浇成了个落汤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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