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高考680分，女友让我报她本地的师范，我查了她的志愿后，默默改填了北京的大学
当查分网站上“680”这个数字弹出来的时候，我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，反而感到一阵冰冷的窒息。
因为我清楚地知道，这个分数，它不仅仅是通往未来的钥匙，更是一块冰冷的试金石。
它将精准地测出我三年青春、满腔爱恋的真正价值。
而我当时还不知道，这场测试的结果，会是我人生中第一次，也是最深刻的一次凌迟。
01
“陈锋！680分！我的天，你真的做到了！”手机听筒里传来女友林玥尖锐而兴奋的叫声，那分贝几乎要刺穿我的耳膜。
我把手机拿远了些，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，努力从嘴角挤出一丝笑意：“嗯，看到了。你呢？考得怎么样？”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低落了下去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和哭腔：“我……我考砸了，才320分。我只能报我们本地的师范学院了……阿锋，我好难过，我们是不是……是不是要分开了？”我心中一紧，连忙安慰道：“瞎说什么呢，怎么会分开。320分……没事，师范学院也挺好的，稳定。”
“真的吗？你真的不嫌弃我吗？”林玥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。
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揪住了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。
林玥是我的整个高中时代。
她漂亮，活泼，是那种走在人群里会发光的女孩。
而我，除了成绩，一无所有。
家境普通，性格内向，甚至有些自卑。
是她，在我被难题困住的时候，会拿着一杯热奶茶，笑盈盈地坐在我旁边，说“陈大学霸，累了就歇会儿呗”。
是她，在我篮球比赛输了之后，第一个冲上来递水，毫不在意我满身的臭汗，踮起脚帮我擦脸。
也是她，在高三最压抑的那段日子里，偷偷塞给我一张纸条，上面画着一个笑脸，写着“我们一起去北京，好不好？”去北京，这是我们共同的约定。
为了这个约定，我刷完了能找到的所有习题集，熬过了无数个孤灯相伴的夜晚。
可现在，现实却给了我们一记响亮的耳光。
“当然不嫌弃，我怎么会嫌弃你。”我语气坚定地说道，“我们不是说好了，要永远在一起吗？”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，接着传来林玥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：“阿锋，我爱你……那你……那你能不能为了我，也报考我们本地的师ar范学院？我不想异地恋，我害怕。我问过了，师范学院虽然不是什么名校，但环境很好，而且我们专业的老师说，以你的分数，只要你来，专业任选，四年奖学金全包，毕业直接留校都很有可能。你留下来陪我，好不好？”
我的大脑“嗡”的一声，仿佛被重锤击中。
本地师范学院？
那个在我眼中，连备选都算不上的学校？
我所有的努力，所有的梦想，都是为了挣脱这个小城市，去更广阔的天地看一看。
我的父母，工薪阶层，一辈子省吃俭用，最大的指望就是我能考出去，能有出息。
680分，这个分数足以让我触摸到清华北大的门槛，现在，林玥却让我用它去换一张本地师范的录取通知书。
我的心沉了下去，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在胸腔里翻涌。
是失望，是震惊，还有一丝被冒犯的愤怒。
但我没法对她发火，我只能听到她压抑的、充满不安的哭声。
“阿锋，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自私，很过分。可是我真的不能没有你。我一想到以后我们要隔着几千公里，我就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。每天只能视频，生病了你不在身边，开心了没人分享，难过了没人拥抱……那种日子我一天都过不下去。求求你了，就当是为了我，为了我们三年的感情，好不好？”她的话像是一根根柔软的针，扎进我心里最脆弱的地方。
我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，那些甜蜜的、温馨的画面，像电影一样一帧帧地闪过。
我动摇了。
或许，名校也没有那么重要？
或许，安稳的生活，和心爱的人在一起，才是最大的幸福？
“我……我考虑一下。”我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。
“不是考虑，阿锋，你必须答应我！”林玥的语气突然变得强硬起来，“你是不是不爱我了？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你了？陈锋，你别忘了，你高二那次生病，是谁请假在医院照顾了你一个星期！你别忘了，你被学校那帮混混堵在巷子里，是谁哭着喊着找老师救了你！你现在考好了，就要抛弃我了吗？”一连串的质问像炮弹一样砸过来，砸得我晕头转向。
旧日的恩情和此刻的道德绑架交织在一起，让我毫无还手之力。
我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，仿佛被一张名为“爱情”的巨网牢牢困住，动弹不得。
最终，我长叹一口气，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，妥协了。
“好，我答应你。我报本地师ar范。”电话那头，林玥立刻破涕为笑，声音甜得发腻：“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！老公你真好！快，现在就把志愿填了，我看着你填，填完我们就去庆祝！”她的喜悦是如此的真实，真实得让我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。
或许，我这样做，是对的吧。
为了她，放弃一次前程，又算得了什么呢。
02
挂掉电话，我呆坐在电脑前，屏幕上志愿填报系统的页面显得格外刺眼。
我爸妈小心翼翼地推开门，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喜悦和激动。
我爸手里提着他珍藏了多年的好酒，我妈则端着一盘刚切好的水果，他们在我身边坐下，我妈的眼眶还是红的。
“儿子，真是好样的！680分，咱们家祖坟冒青烟了！我和你爸商量了，就报北京的大学，清华北大，咱挑一个！以后出人头地，再也不用像我们一样，一辈子窝在这个小地方。”我爸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，他拍着我的肩膀，手劲大得让我有些生疼。
看着他们布满皱纹的脸上那份纯粹的骄傲和期待，我刚才对林玥许下的承诺，此刻像一块巨石，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口，让我喘不过气来。
我该怎么开口？
怎么告诉他们，他们引以为傲的儿子，决定放弃清华北大，去一个他们连名字都快忘了的本地师范？
“爸，妈……”我艰难地开口，嗓子干涩得厉害，“我……我不想去北京了。”
空气瞬间凝固了。
我爸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，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的电影画面。
几秒钟后，我妈才难以置信地开口：“……你说什么？不想去北京了？儿子，你是不是发烧说胡话呢？不去北京，你想去哪？”“我想……报考我们市里的师范学院。”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，几乎不敢看他们的眼睛。
我爸“啪”的一声把酒瓶重重地放在桌上，酒液晃荡出来，洒了一片。
他的脸色涨得通红，眼睛瞪得像铜铃：“你再说一遍？！师范学院？陈锋，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？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？680分去上师范学院？你这是要把我和你妈的脸都丢尽啊！”
“是为了林玥吧？”我妈的声音很轻，却像一根针，精准地刺破了我的伪装。
“她是不是让你留下来陪她？”我沉默了，这无声的默认彻底点燃了我爸的怒火。
“好啊！好一个林玥！我就知道那个女孩子心思不单纯！平时看着乖巧，没想到这么有心机！她自己考不上好大学，就拖着你一起下水！陈锋，你醒醒吧！为了一个女人，你要毁掉自己的前途吗？”“她不是那样的人！”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，为林玥辩解，“她只是害怕异地恋，她爱我！我们是有感情的！前途就那么重要吗？比我们三年的感情还重要吗？”
“感情？感情能当饭吃吗？”我爸气得浑身发抖，指着我的鼻子骂道，“你现在是被猪油蒙了心！等你将来走出社会，你就知道文凭有多重要，平台有多重要！到时候人家看你是师范学院毕业的，谁会给你机会？你拿什么给她幸福？靠你那点不值钱的感情吗？”“爸，时代不一样了！现在大学生遍地都是，清华北大毕业的也不一定就能找到好工作！师范学院毕业，我可以直接留校当老师，有编制，有寒暑假，安安稳稳的，有什么不好？”我试图用林玥说服我的那套说辞来说服我的父母，但这显然是徒劳的。
“稳定？我辛辛苦苦供你读书，不是为了让你二十岁就看到六十岁的样子！”我爸气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，“我们家就你这么一个独苗，我们不指望你光宗耀祖，但至少要活出个人样来！你今天要是敢填那个师范学院，我就……我就没你这个儿子！”“爸！”我妈哭着拉住他，“你少说两句，孩子大了，有自己的想法。”她转过头，泪眼婆娑地看着我，语气软了下来：“儿子，妈知道你重感情，这是好事。但是，人生大事，不能意气用事啊。你和林玥还年轻，未来的变数太多了。真正的感情，是能够经得起距离和时间考验的，而不是用一方的前途去捆绑另一方。你再好好想想，好不好？别让你爸妈失望，也别让你自己后悔。”
那天晚上的争吵，是我们家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一次。
最终，以我爸气得摔门而出，我妈默默垂泪而告终。
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很久很久。
父母的话，像一把重锤，敲击着我原本就不坚定的决心。
我开始怀疑，我为了爱情放弃一切，真的值得吗？
林玥口口声声说爱我，可是她的爱，为什么如此沉重，如此自私？
就在我心烦意乱的时候，手机响了，是林玥发来的视频通话。
我接通了，屏幕上是她哭得红肿的眼睛。
“阿锋，你是不是后悔了？你爸妈是不是不同意？我就知道……我就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……”她又开始哭了，哭得梨花带雨，我见犹怜。
我的心又一次软了。
“没有，你别多想。我爸妈就是一时接受不了，我会说服他们的。”我安慰道。
“真的吗？”她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我，“那你现在就把志愿填给我看，填完了，我就安心了。”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。
我看着她，突然觉得有些陌生。
这还是那个阳光开朗，善解人意的林玥吗？
为什么我从她的眼神里，读到了一丝偏执和疯狂？
可是，我已经答应她了。
在男人可笑的自尊心和对爱情的盲目幻想驱使下，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。
“好，我填。”我当着她的面，在提前批志愿里，郑重地输入了“洛城师范学院”这几个字。
看到那几个字出现在屏幕上，林玥终于笑了，笑得灿烂如花。
“我就知道你最好了！等你提交了，我们明天就去庆祝！”她对着屏幕，给了我一个飞吻。
挂掉视频，我看着屏幕上那所大学的名字，心中一片茫然。
我仿佛能听到自己梦想破碎的声音，清脆而响亮。
03
接下来的几天，家里都笼罩在一种压抑的低气压里。
我爸不再跟我说话，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失望。
我妈虽然没说什么，但总是在我背后偷偷抹眼泪。
我知道我伤了他们的心，但事已至此，我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。
我告诉自己，只要能和林玥在一起，一切都是值得的。
林玥倒是每天都很开心，拉着我规划着未来的大学生活。
去哪个食堂吃饭，参加什么社团，甚至连以后要在学校附近租什么样的房子，她都想好了。
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，我心中那点不快和疑虑，也渐渐被她的快乐所感染，慢慢消散了。
转折发生在一个星期后。
我的发小，也是我高中的同班同学张博，突然神神秘秘地把我约了出去。
我们找了个烧烤摊坐下，他点了一堆东西，却半天没说话，只是一个劲地喝着啤酒。
“你到底怎么了？叫我出来就是为了看你喝酒的？”我有些不耐烦地问。
“阿锋，”张博放下酒杯，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，“我接下来要说的话，可能不太好听，但我觉得我必须告诉你。”我心里咯噔一下，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“你说。”
“你……真的决定为了林玥，报本地的师范了？”他盯着我的眼睛问。
我点了点头：“嗯，已经填了提前批。”张博的脸上露出了“果然如此”的表情，他叹了口气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，点开一张照片递给我。
“那你看看这个。”照片的背景是一家装修很高档的西餐厅，照片的主角是林玥。
她笑靥如花，对面坐着一个男生，正殷勤地为她切着牛排。
那个男生我认识，是隔壁班的赵凯，一个出了名的富二代，学习一塌糊涂，但靠着家里有钱，在学校里很是张扬。
“这……这能说明什么？”我强作镇定地说，“同学之间吃顿饭，很正常吧。”
“正常？”张博冷笑一声，“你再看看这个。”他划到下一张照片。
照片是在KTV的走廊里拍的，光线有些昏暗，但依然能看清，赵凯搂着林玥的腰，两个人姿态亲密，正低头说着什么。
我的呼吸猛地一窒，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了。
我一把抢过手机，将照片放大，林玥脸上的笑容，刺痛了我的眼睛。
那不是普通同学之间该有的距离。
“这……这一定是P的！或者是角度问题！林玥不是这样的人！”我有些失控地吼道，声音都在发抖。
“P的？陈锋，你别自欺欺人了！”张博一把夺回手机，“这是我表妹前天晚上在KTV亲眼看到拍下来的。她说他们一群人玩得很疯，赵凯一直叫林玥‘宝贝’，林玥也没反驳。
我本来不想管你们的事，但我是你兄弟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！”
张博的话像一把刀，剖开了我一直以来精心编织的爱情幻梦，露出了里面血淋淋的现实。
我脑子里一片混乱，无数个念头在冲撞。
我不愿意相信，那个在我面前清纯可爱的林玥，背后还有我完全不认识的一面。
“不可能……绝对不可能……”我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。
或许，她只是逢场作戏？
或许，她是被逼的？
我拼命地为她找着借口，试图说服自己。
“阿锋，你清醒一点！”张博抓住我的肩膀，用力地晃了晃，“你知不知道赵凯报的是哪所大学？”我茫然地摇了摇头。
“他报的是上海的复旦大学！他爸早就给他花钱铺好路了！”张博的话像一道闪电，劈开了我混沌的思绪。
上海？
我突然想起，林玥曾经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抱怨过我们这个城市太小，太落后，说她很向往上海那样的国际大都市。
当时我只当是女孩子的浪漫幻想，并未放在心上。
可现在想来，却觉得处处都是疑点。
那一晚，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。
张博的话和那几张照片，像魔咒一样在我脑海里盘旋。
我躺在床上，睁着眼睛直到天亮。
我一遍遍地回想我和林玥交往的细节，试图找出她爱我的证据，来反驳那些可怕的猜想。
我想起了她为我织的围巾，想起了她在我生病时不眠不休的照顾，想起了我们在夕阳下的操场上许下的诺言……那些美好的回忆，此刻却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，反复切割着我的心脏。
我不甘心，我不相信我三年的付出，换来的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。
我需要一个真相，一个确凿无疑的真相。
一个念头，像一颗疯狂的种子，在我的心里生根发芽。
我要亲眼看看，她的志愿表里，填的到底是什么。
04
想要知道真相，就必须登录她的高考志愿填报系统。
可是，我没有她的密码。
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，我突然想起一件事。
高三下学期，学校统一组织模拟填报志愿，当时林玥的电脑出了问题，是借用我的电脑完成的。
为了方便，她把账号和密码写在了一张便利贴上，随手贴在了我的显示器边框上。
后来事情忙，我们俩都忘了这件事。
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，冲到书桌前，心脏因为紧张和激动而狂跳不止。
我颤抖着手，在显示器边框上摸索着。
果然，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，我摸到了一张小小的、边缘已经有些卷起的便利贴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打开了志愿填报的官方网站，手指悬在键盘上，却迟迟不敢输入。
我害怕，我怕我看到的，是我无法承受的真相。
但那种被人蒙在鼓里的屈辱感和不甘心，最终还是战胜了恐惧。
我一咬牙，按照便利贴上的账号和密码，输入了进去。
页面跳转，登录成功。
我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“我的申请”那一栏。
当我点开它，看到里面清晰地显示着的学校和专业名称时，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被抽干了，手脚冰凉，连呼吸都变得困难。
提前批次，她根本没有填报任何学校，是空白的。
而在本科第一批次的志愿A栏里，赫然填着三个大字——复旦大学。
专业是新闻学，一个她曾经跟我说，她最喜欢的专业。
我的大脑一片空白，耳边是巨大的轰鸣声。
我像一个傻子一样，盯着屏幕，反复确认着那几个字，仿佛多看几遍，它们就会变成“洛城师范学院”。
然而，现实是残酷的。
她骗了我。
从头到尾，她都在骗我。
她让我报考本地师范，根本不是因为害怕异地恋，也不是因为爱我，她只是想把我当成一个备胎！
一个如果她和赵凯的计划失败，还能让她安然无恙地退回来的备胎！
她把我对她的爱，把我的未来，当成了一个可以随时丢弃的保底选项。
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和愤怒，从我的胃里翻涌上来。
我冲进卫生间，趴在马桶上干呕，却什么都吐不出来。
我用冷水一遍遍地泼在脸上，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，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。
就在这时，我突然想起了什么。
我飞快地跑回电脑前，颤抖着手，点开了她的QQ。
因为之前她在我电脑上登录过，所以保存了密码。
我找到了她和赵凯的聊天记录。
没有设置特别关心，也没有暧*昧的分组，只是一个普通的同学。
但我还是点了进去，从头到尾，一字不漏地翻看着。
他们的聊天记录，像一把淬了毒的利刃，将我最后一点幻想都刺得粉碎。
“宝贝，你那个书呆子男朋友搞定了没？别到时候他真去了北京，你这边又没成，两头空啊。”这是赵凯发的。
“放心啦，他对我死心塌地的，我说什么他都信。我已经让他把本地师范给填了，他爸妈都快气炸了，哈哈哈，想想就觉得好笑。”这是林玥的回复。
“还是你厉害，把他耍得团团转。等咱们俩都去了上海，就把他踹了。到时候哥哥带你吃香的喝辣的。”“讨厌啦~不过说真的，他那个680分，去上个师<strong>ar</strong>范，真是可惜了。不过谁让他傻呢？”“他傻？他是爱你爱得傻。不过没关系，以后有我来爱你。”
后面的内容，我再也看不下去了。
那些轻佻的、充满了嘲讽和算计的文字，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，烫在我的心上。
原来，我引以为傲的爱情，在他们眼里，不过是一个可笑的、愚蠢的笑话。
我这三年的真心付出，我为了她不惜与父母反目，放弃前程的决心，都只是她用来向上攀爬的垫脚石，是她在另一个男人面前炫耀的资本。
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小丑，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丑。
巨大的屈辱和愤怒，像火山一样在我胸中爆发。
我想要嘶吼，想要砸碎眼前的一切，想要冲到她面前，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。
但最终，所有的情绪，都化为了一阵冰冷到骨子里的平静。
我关掉了聊天窗口，删除了登录记录，清理了所有的浏览痕迹，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我回到志愿填报系统，退出了她的账号。
然后，我重新登录了我自己的账号。
05
电脑屏幕的光，映在我脸上，一片冰冷。
我看着自己志愿表上“洛城师范学院”那几个字，觉得无比的讽刺。
这就是我用前途和尊严换来的东西，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，一个早已预谋好的背叛。
我的手指，像是不属于自己一样，僵硬地移动着鼠标。
我选中了“洛城师范学院”，然后按下了“删除”键。
那个名字消失的瞬间，我感觉压在心口的那块巨石，也随之粉碎了。
我没有丝毫的犹豫，也没有半分的留恋。
我花了整整一个小时，重新研究了所有顶尖大学的招生简章和专业介绍。
我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和专注。
我不再考虑任何人的感受，不再被任何情感所束缚。
这一次，我只为我自己，为我的未来，为我这十二年寒窗苦读，做一个最正确，也是最决绝的选择。
最终，我的鼠标停留在了一个名字上——北京大学。
这是我从小的梦想，也是我父母对我最大的期盼。
我曾经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，亲手将它抛弃。
现在，我要把它捡回来。
我在志愿A栏里，郑重地敲下了“北京大学”四个字，然后选择了物理学专业，那是我最热爱，也最擅长的领域。
接着，我依次填好了其他的志愿，作为保底。
做完这一切，我反复检查了三遍，确保没有任何错误。
然后，我将鼠标移动到“确认提交”的按钮上。
我的手在微微颤抖。
我知道，一旦我按下这个按钮，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。
我和林玥，我们三年的感情，将会在这一刻，画上一个血淋淋的句号。
那些曾经的美好，那些海誓山盟，都将变成一个笑话。
我的心里，有一瞬间的刺痛。
但那痛，很快就被一种复仇般的快感和重获新生的释然所取代。
凭什么？
凭什么我要为了她的自私和谎言，葬送我自己的大好前程？
凭什么她可以心安理得地把我当成备胎，去追求她的荣华富贵，而我就要傻傻地守在原地，等着被她抛弃？
不，我的人生，应该由我自己做主。
我闭上眼睛，深吸一口气，然后猛地睁开，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。
我用力地按下了鼠标左键。
“咔哒”一声轻响，在寂静的房间里，显得格外清晰。
屏幕上弹出一个对话框：“志愿已成功提交，预祝您金榜题名！”我看着那行字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，感觉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下来。
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和自由，包裹了我的全身。
就在这时，我的手机屏幕亮了，是林玥发来的一条微信消息。
我拿起来，点开。
一行甜得发腻的文字映入我的眼帘：“亲爱的，志愿提交了吗？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和你在师范学院的林荫道上散步了！好期待我们未来的大学生活呀！爱你呦❤️”
我看着这条消息，看着那个鲜红的爱心表情，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丝冰冷的、带着嘲讽的微笑。
我没有回复她，只是将手机锁屏，随手扔在了桌子上。
未来的大学生活？
是啊，我也很期待。
只不过，我的未来在北京，而她的未来，就让她自己去上海争取吧。
至于洛城师范学院的林荫道，恐怕，要让她一个人去走了。
06
等待录取结果的日子，每一天都像是在煎熬。
但对我而言，这份煎熬中，更多的是一种隐秘的、复仇般的期待。
我照常和林玥保持着联系，每天微信聊天，偶尔打打电话。
她依旧是那副天真烂漫的样子，兴奋地跟我讨论着未来，讨论着我们要在大学里如何生活。
每一次，我都耐心地附和着她，表现出和她一样的期待和向往。
我的演技是如此精湛，以至于她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。
只有我自己知道，在每一次挂掉电话后，我心中翻涌的是怎样的恶心与不屑。
我像一个冷酷的猎人，静静地等待着猎物掉入陷阱的那一刻。
终于，高考录取结果公布的那一天到了。
我爸妈比我还紧张，一大早就守在电脑前，不停地刷新着查询页面。
而我，则平静地坐在沙发上，仿佛这一切都与我无关。
当“北京大学”那金色的录取通知图标跳出来的时候，我妈“哇”的一声就哭了，不是悲伤，是喜极而泣。
我爸这个一辈子都没掉过几滴眼泪的男人，也激动地眼眶通红，他走过来，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，千言万语，最终只化为三个字：“好儿子！”我笑了，发自内心地笑了。
这一刻，我觉得我所有的委屈和隐忍，都值得了。
家里的电话很快就被打爆了，亲戚朋友的祝贺声此起彼伏。
就在我们家乱成一团的时候，我的手机响了。
屏幕上跳动的，是“林玥”的名字。
我拿着手机，走到阳台上，按下了接听键。
“喂？”“陈锋！”电话那头，林玥的声音不再是甜美和期待，而是充满了尖锐的、难以置信的质问，“你什么意思？！我刚刚查了录取结果，你为什么会被北京大学录取？！你不是答应我报本地师范的吗？！你骗我！”
来了。
我等的就是这一刻。
我靠在栏杆上，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：“我没有骗你。我的确是填报了本地师范，但后来，我又改了。”“改了？你凭什么改？！你经过我同意了吗？”林玥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歇斯底里。
“我的志愿，我的人生，为什么要经过你的同意？”我冷冷地反问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。
她似乎没有想到，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我，会突然变得如此强硬和陌生。
“陈锋，你是不是不爱我了？你是不是因为考好了，就想甩掉我？”她又使出了她惯用的伎俩，试图用感情来绑架我。
“爱？”我嗤笑一声，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，“林玥，你跟我谈爱？你不觉得可笑吗？”“你……你什么意思？”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慌乱。
“什么意思？”我一字一句，清晰地说道，“复旦大学，新闻学。这个志愿，你应该不陌生吧？”
电话那头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我甚至能听到她因为惊慌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。
过了好几秒，她才用一种颤抖的声音说：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的？你偷看我志愿了？”“偷看？”我冷笑，“若要人不知，除非己莫为。林玥，把我当备胎，当傻子耍，是不是很有成就感？”“我没有！不是你想的那样！我可以解释！”她急切地辩解着，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。
“解释？”我打断了她，“是想解释你和赵凯在西餐厅的烛光晚餐，还是想解释你们在KTV里的亲密拥抱？又或者，是想解释你们在QQ上，是如何嘲笑我这个‘书呆子’，是如何把我当成一个可悲的垫脚石的？”
我每说一句，林玥的呼吸就急促一分。
当我说完最后一句，电话里只剩下了她压抑不住的、带着绝望的抽泣声。
所有的伪装和谎言，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，都被撕得粉碎。
“陈锋……对不起……我错了……你原谅我这一次，好不好？我真的爱你，我跟赵凯只是玩玩而已，我心里只有你……”她开始语无伦次地求饶。
可是，太晚了。
她的眼泪，她的道歉，对我来说，已经一文不值。
“林玥，”我的声音冷得像冰，“从你决定欺骗我的那一刻起，我们之间，就已经结束了。你不是喜欢上海吗？那就祝你和你的赵凯，在复旦大学前程似锦。至于我，要去北京了。我们，从此以后，再无瓜葛。”说完，我没有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，直接挂断了电话，然后将她的手机号码、微信、QQ，所有联系方式，全部拉黑。
做完这一切，我抬头看向窗外，天空湛蓝，阳光明媚。
我感觉自己像是挣脱了一个沉重的枷锁，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。
我的高中时代，随着这通电话，彻底结束了。
而一个全新的，属于我自己的未来，正在缓缓拉开序幕。
07
九月的北京，秋高气爽。
我独自一人拖着行李箱，踏入了北京大学的校门。
看着那块古朴而庄重的校牌，我的心中充满了激动和感慨。
这里，就是我未来四年要生活和学习的地方，一个充满了无限可能和希望的殿堂。
大学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还要精彩。
我所在的物理学院，汇聚了来自全国各地的顶尖学子。
在这里，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“人外有人，天外有天”。
身边的每一个同学，都聪明、勤奋，并且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。
那种浓厚的学术氛围，让我沉醉其中。
我像一块干涸的海绵，疯狂地吸收着知识的养分。
我加入了学校的天文社，和一群志同道aho的朋友，在每个晴朗的夜晚，架起望远镜，观测浩瀚的星空。
我也参加了辩论队，在唇枪舌剑的交锋中，锻炼着自己的逻辑思维和口才。
我的生活变得前所未有的充实和忙碌，忙到我几乎没有时间去回想过去。
林玥这个名字，连同那段不堪的往事，被我尘封在了记忆的最深处。
偶尔，我会从张博那里听到一些关于她的消息。
据说，她最后并没有去成复旦大学。
赵凯的家里虽然有钱，但还没到能把一个320分的人轻松送进顶尖学府的地步。
最终，她和赵凯都去了一所上海的普通一本大学。
听说他们在大学里依旧很高调，但感情似乎并不顺利，三天一小吵，五天一大吵。
对于这些，我只是付之一笑。
她的人生，已经与我无关。
我只庆幸，自己当初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。
大二那年，在一次学院组织的学术讲座上，我认识了苏晓。
她是我们学院的学妹，扎着一个清爽的马尾，戴着一副黑框眼镜，眼睛很大，很亮，像是盛满了星光。
她就坐在我的邻座，讲座过程中，她一直在认真地做笔记，偶尔会因为某个观点而眉头微蹙，露出思索的神情。
讲座结束后，有一个提问环节。
当主讲的教授抛出一个极具挑战性的前沿问题时，全场一片寂静。
就在这时，苏晓举起了手。
她站起来，用清晰而流利的语言，提出了自己的看法。
她的观点新颖而深刻，引得台上的教授都连连点头，表示赞许。
那一刻，我看着聚光灯下的她，自信，从容，闪闪发光。
我的心，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。
从那以后，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关注她。
我发现我们有很多共同的爱好。
我们都喜欢泡在图书馆，都喜欢听古典音乐，都对宇宙和星空充满了无限的好奇。
我们经常在图书馆偶遇，从讨论一个物理公式，到分享一本好书，再到探讨人生的意义。
我们之间，总有说不完的话题。
和她在一起，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悦。
她不像林玥那样，需要我时时刻刻的迁就和讨好。
她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和人格，她欣赏我的才华，也尊重我的梦想。
我们是彼此的知己，更是并肩作战的战友。
在一个飘着雪的冬夜，我鼓起勇气，向她表白了。
我约她在未名湖畔见面，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。
我把准备了很久的话，说得语无伦次。
她静静地听着，等我说完，突然笑了起来。
她走到我面前，踮起脚，轻轻地帮我拂去落在肩头的雪花，然后柔声说：“陈锋，你这个书呆子，我等这句话，已经等了很久了。”那一刻，看着她被冻得微红的鼻尖和亮晶晶的眼睛，我感觉整个世界的雪花，都变成了绚烂的烟火。
我们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。
我们的恋爱，没有那么多轰轰烈烈，更多的是一种细水长流的温馨。
我们会一起去上自习，一起在食堂吃饭，一起在操场散步。
我们也会因为一个学术问题争论得面红耳赤，但最后总会相视一笑，和好如初。
在苏晓的陪伴下，我变得越来越开朗，越来越自信。
那段被林玥伤害过的过去，留下的伤疤，也仿佛被她的温柔和阳光，一点点抚平了。
我以为，我的生活，就会这样一直美好下去。
直到大三的那个寒假，我再次回到了那个我既熟悉又陌生的小城。
08
寒假回家，最高兴的莫过于我的父母。
他们看着我，满眼都是骄傲和欣慰。
苏晓的存在，更是让他们喜上眉梢。
他们看过苏晓的照片，对这个文静、优秀、又懂事的“准儿媳”满意得不得了，一个劲地催我早点把人家带回家给他们看看。
家乡的变化不大，但人事已非。
高中的同学大多在外地读大学，回来的没有几个。
张博约我出去聚了几次，席间，大家都在谈论着各自的大学生活和未来的规划，没有人再提起林玥的名字，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在我们的青春里出现过一样。
直到有一天，我独自去市里最大的新华书店买考研资料。
就在我专心致志地在书架前寻找书籍时，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，在我身后响了起来。
“陈……陈锋？”我浑身一僵，缓缓地转过身。
站在我面前的，是林玥。
她变了，变化很大。
记忆中那个总是神采飞扬的女孩，此刻看起来憔ें憔悴而落寞。
她化着浓妆，却依然掩盖不住眼底的疲惫和黯淡。
她身上穿着一件不合时宜的昂贵皮草，和书店里安静的氛围格格不入，反而显得有些俗气和风尘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我点了点头，语气平淡，像是在跟一个陌生人打招呼。
她似乎被我冷淡的态度刺痛了，眼神里闪过一丝受伤。
她扯了扯嘴角，想挤出一个笑容，却比哭还难看。
“是啊，好久不见。你……你还好吗？”“挺好的。”我言简意赅地回答，然后转过身，继续找我的书，不想再和她有任何交集。
“陈锋，我们……能聊聊吗？”她走到我身边，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，“就在旁边的咖啡馆，几分钟就好，我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。”我本想拒绝，但看到她那近乎卑微的神情，不知为何，心里那点恨意，突然就淡了。
或许，是时候给那段不堪的过去，做一个彻底的了断了。
我点了点头：“好。”
我们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坐下。
她局促不安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，几次想开口，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最终，还是我打破了沉默：“你找我，有什么事吗？”她抬起头，眼睛红了。
“陈锋，对不起。”她低声说，“我知道，现在说这个已经太晚了，但我还是想亲口跟你说一声对不起。当年……是我太年轻，太虚荣，是我鬼迷心窍，是我伤害了你。”她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她这两年的经历。
她和赵凯去了上海之后，才发现一切都和她想象的不一样。
赵凯的父母根本看不上她，觉得她家境普通，配不上他们的儿子。
赵凯对她，也远没有当初追求时那么殷勤。
他流连于各种声色场所，身边的女孩换了一个又一个。
他们之间充满了争吵和背叛。
“就在上个月，我们彻底分手了。”她苦笑着说，眼泪顺着脸颊滑落，“他跟我说，他从来没有爱过我，跟我在一起，不过是觉得新鲜。他说，像我这种为了钱就可以抛弃初恋的女人，根本不配得到真爱。”赵凯的话，无疑是残忍的，但却也一针见血。
我静静地听着，心里没有丝毫的波澜，更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。
我只是觉得可悲，为她，也为当初那个傻傻的我。
“分手后，我才发现，我一无所有。”她哽咽着说，“我在上海待不下去了，只能灰溜溜地跑回来。我回来后，听说了你的事。听说你去了北大，听说你拿了国家奖学金，听说你……还交了一个很优秀的女朋友。”她抬起头，泪眼婆娑地看着我，眼神里充满了悔恨和不甘，“陈锋，我好后悔。我每天都在后悔。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傻，如果当初我选择了你，现在陪在你身边的人，是不是就是我？我们是不是可以像我们约定的那样，一起在北京，过着幸福的生活？”
她的这番话，在我听来，只觉得无比的讽刺。
她后悔的，恐怕不是伤害了我，而是失去了我这个可以带给她荣耀和安稳生活的“潜力股”。
她将自己所有的不幸，都归结于当初错误的选择，却从未真正反思过自己的问题所在。
她依然是那个自私的林玥，从未改变。
09
面对林玥的眼泪和忏悔，我的内心出奇地平静。
我看着她，这个曾经在我生命里掀起过滔天巨浪的女孩，如今却让我感觉如此的陌生。
我甚至想不起来，当初为什么会那么疯狂地迷恋她。
时间，真是个可怕的东西，它能抚平伤痛，也能磨灭爱恨。
“林玥，过去的事，都已经过去了。”我平静地开口，“你没有必要跟我说这些，我们的人生，早已经是两条不会再相交的平行线。”
“不！不是的！陈锋，我知道我错了，你再给我一次机会，好不好？”她突然激动起来，伸出手，想要抓住我的手。
我下意识地向后一撤，避开了她的触碰。
她的手僵在半空中，脸上的表情，是难堪，是绝望。
“我们回到过去，好不好？我可以为你改变，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。我发誓，我以后再也不会像以前那么虚荣，那么物质了。我会好好地爱你，陪着你，我们重新开始。”
“重新开始？”我看着她，觉得有些可笑，“林玥，你觉得我们还回得去吗？被打破的镜子，就算粘起来，也还是有裂痕的。更何况，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，有了我爱的人。”提到苏晓，我的语气不自觉地变得温柔起来。
我的脑海里，浮现出苏晓那清澈的、带着笑意的眼睛。
那是我现在想要守护的温暖。
我的话，像是一把利剑，彻底刺穿了林玥最后的幻想。
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，变得一片惨白。
她看着我，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：“所以，你今天来，就是为了跟我炫耀你现在过得有多好，是为了看我笑话的，对不对？”我摇了摇头，有些无奈：“我从没有这么想过。我今天之所以会坐在这里，只是想给我们的过去，画上一个句号。林玥，人总是要向前看的。沉溺在过去和悔恨里，没有任何意义。你还年轻，未来的路还很长，你应该为你自己的人生负责。”
“负责？你让我怎么负责？”她突然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，笑声尖锐而刺耳，“我最好的青春，都给了你和赵凯那两个人渣！我现在名声毁了，前途也没了，你让我怎么负责？陈锋，你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清高！你敢说，你当初改志愿，不是为了报复我？你现在过得这么好，心里就没有一点得意吗？”
面对她的指责，我无言以对。
是的，我承认，我当初改志愿，有报复的成分。
看到她如今的下场，我也确实无法做到心中毫无波澜。
但是，那又如何呢？
这一切，难道不是她咎由自取吗？
如果不是她的欺骗和背叛在先，又怎么会有我后来的决绝和反击？
“随便你怎么想吧。”我不想再和她争辩下去，这毫无意义。
我站起身，从钱包里拿出几张钞票放在桌上，“今天这顿，我请了。以后，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。祝你……安好。”说完，我没有再看她一眼，转身决绝地离开了咖啡馆。
走出咖啡馆，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。
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，感觉像是完成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。
我掏出手机，拨通了苏晓的电话。
电话很快就接通了，那头传来她熟悉而温柔的声音：“喂？忙完啦？”“嗯，刚从书店出来。”我听着她的声音，心中的那点阴霾，瞬间一扫而空。
“怎么了？感觉你声音有点不对劲。”苏晓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。
“没什么，就是……遇到了一个故人。”我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决定向她坦白。
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任何的隐瞒。
我把刚才遇到林玥，以及我们之间的对话，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。
我有些紧张，不知道她会怎么想。
“你……不会生气吧？”我小心翼翼地问。
“我为什么要生气？”苏晓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，“我只是在想，我的男朋友真是越来越有魅力了，连前女友都念念不忘。”她的调侃让我瞬间放松了下来。
“不过说真的，”她收起了玩笑的语气，认真地说，“陈锋，你能这样坦诚地告诉我，我很高兴。每个人都有过去，我也有。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。我相信你，也相信我们。所以，不要再为过去的人和事烦心了，好吗？你的未来，有我。”苏晓的话，像是一股温暖的溪流，流进我的心里，熨帖了我所有的不安。
是啊，我何其有幸，能够遇到这么一个通情达理，又懂得珍惜我的女孩。
我还有什么理由，要去纠结于那些早已腐朽的过去呢？
10
那个寒假之后，我再也没有见过林玥，也再没有听到过关于她的任何消息。
她就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，虽然曾激起过涟漪，但最终还是沉入湖底，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而我的生活，则在苏晓的陪伴下，一路高歌猛进。
我们一起考研，双双被保送了本校的研究生。
研究生毕业后，我凭借着优异的成绩和出色的科研能力，拿到了美国一所顶尖大学的全额奖学金，继续攻读博士学位。
而苏晓，也成功申请到了同一所学校，我们一起，飞往了大洋彼岸，开始了一段全新的旅程。
在美国的日子，是辛苦的，也是幸福的。
我们一起面对科研的压力，一起克服语言和文化的障碍，一起在异国他乡，将我们的小日子，经营得有声有色。
博士毕业后，我们都收到了国内多所高校和科研机构抛来的橄榄枝。
最终，我们选择回到了北京，回到了我们梦想开始的地方。
我进入了一家国家级的重点实验室，继续从事我热爱的物理研究。
苏晓则成为了一名大学老师，站在三尺讲台上，传道授业解惑。
几年后，我们用自己的积蓄，在北京买了一套不大但很温馨的房子。
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，我单膝跪地，向苏晓求了婚。
她哭着，笑着，点了点头。
我们的婚礼办得很简单，只邀请了双方的亲人和最好的朋友。
婚礼上，我看着穿着洁白婚纱的苏晓，看着她脸上幸福的笑容，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感激。
我感谢当年那个在绝望中，勇敢地为自己做出选择的少年。
我也感谢命运，让我在最好的年华，遇到了最好的苏晓。
婚后的生活，平淡而幸福。
我们会因为谁洗碗而斗嘴，也会在周末的午后，手牵手去公园散步。
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，一个像我一样爱思考，又像她一样爱笑的小男孩。
我常常会看着他，想起自己的童年，想起父母对我的期盼。
如今，我也成为了一个父亲，我终于理解了他们当年的心情。
我把我的故事，讲给了我的儿子听。
不是为了让他去憎恨谁，而是想告诉他，人生，就是一场充满了选择的旅程。
每一次选择，都可能将你引向完全不同的道路。
我希望他能明白，永远不要为了任何人，放弃自己的梦想和原则。
因为真正爱你的人，会希望你飞得更高，而不是用爱做枷锁，将你困在原地。
有时候，夜深人静，我也会偶尔想起林玥。
我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，是在哪个城市，做着什么样的工作。
或许，她已经嫁为人妇，过上了她曾经向往的安稳生活。
又或许，她依然在人海中沉浮，为当年的选择而悔恨。
但这一切，都与我无关了。
她是我青春里的一道伤疤，但随着时间的流逝，伤疤已经愈合，只留下淡淡的痕迹，提醒着我，曾经的疼痛和成长。
我站在实验室的窗前，看着窗外北京城的万家灯火，璀璨如星河。
我的妻子，正在家里，为我和儿子准备着热腾腾的饭菜。
我的未来，清晰，明亮，充满了希望。
我的人生，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。
我的人生，没有如果。
我很庆幸，我高考680分，在女友让我报她本地的师范后，我查了她的志愿，默默改填了北京的大学。
这是我这辈子，做过的最正确，也是最幸运的决定。
创作声明：本文为虚构创作，请勿与现实关联。
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，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，仅用于叙事呈现，请知悉。
#优质图文扶持计划#